他衹是個徘徊不去的夢。
唯有這樣說服自己,她才不會感到難過。
她恨自己的情感過於氾濫;恨自己總因為他的笑容而動心;恨自己的情緒總因為他而左右。
但在這個時間點,為了她的未來,她不能沉溺在這場曇花般的虛無。
於是,她告訴自己:那僅是一場場的夢。無論他對自己是多麼地溫柔,無論他倆的互動是多麼地親暱,終究──待到天明,夢醒──衹是過水雲煙。
她衹是個摸不著的虛影。
唯有使自身意識到這點,他才不會心痛。
他總在不知不覺間對她溫柔;不自覺地因她莞爾;不自覺地去猜測她的想法。
但在這個時間點,為了他的將來,他不能深陷於這場過分荒誕的美夢。
於是,他告訴自己:那衹是一次次的幻想。無論她有什麼樣的舉動,無論他倆的世界是多麼地契郃,終究──在轉眼間,即逝──盡是不切實際的妄想。
兩個人,同心卻又不同心。
為了自己也好、為了達成目的也罷、為了任何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好──
兩個人,分分郃郃、藕斷絲連,切不斷是那天定的緣分。
我們稱之為──孽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