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章

　　天光漸亮，於鳴睜開眼睛，酒後變得混沌的思緒逐漸清醒，他身體一寸一寸變得僵硬。

　　被子搭在腰間，裸露在外的皮膚佈滿曖昧的紅印，鎖骨周圍齒痕交錯，臉上潮紅還未褪去，整個人呈現出昳麗淩亂的脆弱感。

　　這時候房門打開，昨晚壓在他身上一遍遍作惡的男人倒是神清氣爽地走進來，手裏捧著熱騰騰的早餐。

　　於鳴神經反射性抖了一下，在自己反應過來前，已經閉上眼裝睡了。

　　殊不知顫動的眼睫出賣了自己。

　　許之唯好整以暇地看了會大少爺驚慌的模樣，嘴角上揚，“睡美人，是在等我把你吻醒嗎？我很樂意傚勞。”

　　男人說著坐了下去，牀邊塌陷的弧度讓於鳴瑟縮了一下，不情不願睜開眼，“你怎麽還呆在這裏！？”

　　許之唯微微彎腰，右手釦著於鳴的脖子，左手在牀頭櫃摸索，摸出來昨晚賸下的作案工具，目光把他身上的痕跡掃了個遍，“等你醒來我們再來一次。嘖，昨晚弄兩下你就暈了，真沒勁。”

　　“你……好意思把那叫做‘兩下’嗎？”於鳴的手指抓緊被角，難堪地移開目光，“走開，我不要了……我不行的。”

　　一股巨大的力道把被子往後一扯，幾個方形包裝袋散落在旁，令人恐懼、戰慄的軀體貼近，於鳴開始慌了，拼命掙紮著往後退。

　　許之唯抓著於鳴的腰把他拖了廻來，眼底漆黑如墨，“想躲？你能躲到哪去？”

　　皮膚被觸碰激起一陣酥麻，於鳴是真的感覺走投無路了，這時候也顧不上麪子，顫著嗓音道：“你……你停下，之前的事，我承認我有錯……是我自作自受，自討苦喫……我不該包養你，以後我不找你麻煩了，你，你出去……”

　　許之唯扔釦著他的脖子，慢條斯理地用大拇指擦過他的睫毛，要落不落的眼淚終於彙聚成淚滴流下來。

　　突然笑了一聲：“於鳴，你叫我老公，我這次就放過你。”

　　於鳴睜著濕潤的眼睛，驚疑不定：“就這樣？”

　　許之唯嘴角的弧度更深，“沒錯。”

　　沉默半晌，於鳴垂下眼瞼，聲音帶著忐忑和泣音：“……老公。”

　　許之唯脣角勾起，心情不錯，嘴上卻不滿：“還不夠。”

　　“……什麽？”於鳴脣齒微張，惶然地擡起頭。

　　許之唯看著眼前若隱若現的舌尖，眸色加深，不耐道：“自己想。”

　　感受著對方的手掌搭在腰間，力道毫無放松的趨勢，於鳴忍著懼意，坐起來試探著親吻他的脣瓣，然後悄悄往他臉上覰了一秒，衹見他神情淡淡的，眼底分辨不出情緒。

　　不知所措了半晌，於鳴低頭在許之唯的喉結啄吻了幾下，對方一直不說話，他強忍的眼淚又有湧出的苗頭。

　　他抱住男人的腰，把臉藏進男人的肩頭。

　　“老公，我錯了……饒了我吧。”聲音艱難擠出來，伴隨狼狽的哭腔。

　　許之唯呼吸一促，猛地伸手握住於鳴的後頸，按下來和他接吻，輾轉吮吸柔軟的脣瓣。

　　一吻過後，他把人牢牢按在懷裏，輕聲喟嘆。

　　“真乖。”

　　於鳴無力掙脫，被迫靠在許之唯身上細細喘著氣，“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。”

　　一陣漫長的寂靜，於鳴擡起頭，對上了許之唯黑沉沉的眼眸。

　　“讓你走，你走的了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