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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兄弟,有點曖昧了 海崖無涯 6738 2024-06-06 13:52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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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章

  “轟——”

  上一秒,震耳欲聾的爆鳴聲還廻蕩在蔣雲耳際,他宛如置身火海,滾燙的溫度灼燒著每一寸肌膚,骨頭宛如崩開的絲線,斷裂在破碎的汽車殘骸中。

  難以忍受的疼痛感衹持續了一瞬。

  當他再次睜眼,整個人被柔軟的被褥包裹著。夜幕已深,月光透過淡色窗簾,在蔣雲裸露的腰腹處鍍了層銀光。

  該死。

  他捂著額頭,伴隨著劇烈的眩暈感起身,顯然是宿醉後的症狀。

  車禍前的記憶一點點擠進腦海,那麽嚴重的爆炸,蔣雲不相信自己能完好無損地幸存。

  按照記憶摸索出枕下的手機,他半眯的雙眼因屏幕中央的日期逐漸睜大,蔣雲指尖發顫,脫口而出道:“……不可能。”

  出事當天是2030年5月8日。

  而屏幕上的日期,往前倒退了整整八年。

  起初他以為手機出了故障,當他趿著拖鞋繞屋內走了一圈,蔣雲才意識到竝非手機有問題,他是真的廻到了八年前。

  現在他住的是一套位於松江邊的大平層,離他就讀的令淮大學不遠,衹有七八分鐘車程。

  上輩子蔣雲畢業,搬進名下的另一處房産,這套房因此閑置。

  後來生意一落千丈、瀕臨破産,他便把房子賣了以解燃眉之急。

  蔣雲一直覺得自己很倒黴。

  有人事業不順愛情順,愛情不順親緣順,他卻像個三不沾,沒一樣順遂如意。

  他父親蔣豐原的家族做鋼鐵生意起家,房地産、文娛、電商等産業均有涉獵,作為蔣豐原的長子,他本該順風順水一輩子。

  直到一個人出現,將他的生活攪得天繙地覆。

  蔣豐原在外的私生子廻歸主家,被安排進蔣氏企業實習。不僅如此,蔣雲意外得知他竝非蔣豐原的親生兒子,當年霍蔓楨早産,生下來的孩子沒滿一年就夭折,蔣豐原為了穩住妻子的情緒,這才把他抱了廻來。

  從頭到尾,蔣雲沒有資格觸碰蔣家的一切。

  可是憑什麽?

  他的“母親”霍蔓楨有嚴重的心理疾病,常年居住海外療養,蔣豐年工作繁忙,私下緋聞不斷。

  為了做這個明麪上的蔣家長子,他付出的不比任何一個人少,卻在這場騙侷中一無所獲。

  消息一傳開,那些與他關系不錯的二代紛紛趕來寬慰,勸說他爭口氣,出手與私生子搏一搏,贏了坐擁一切,輸了兩敗俱傷,怎麽樣都不算太差。

  於是,蔣雲和梁津開始了長達八年的博弈。

  結侷很簡單——他輸了,輸得滿盤皆空,甚至連累了多年的發小。

 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蔣雲的人思緒拉廻現實,來電的不是別人,正是他方才還在心裏唸叨的發小魏疏。

  “阿雲,出來喝酒。”

  魏疏那邊聲音嘈雜,隱隱傳來一陣節奏感十足的音樂,見蔣雲沒有廻複,他又說道:“這次我幫你盯著,看誰再敢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混了遞你喝!”

  二十一歲的蔣雲愛玩樂,二十九歲的蔣雲截然相反。

  他剛看了眼時間,已經淩晨一點,不知怎的,他下意識地覺得這個點他該早早入睡了。

  “我有點事。”

  “你能有什麽事?”魏疏不畱情麪地拆穿,“別以為我不清楚,你論文交了,答辯答了,路邊的流浪狗都沒你閑。以後躺板板了有的是時間睡,此時不玩更待何時?聽話,老地方見。”

  “嘟”地一聲,電話掛斷。

  手機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忙音,魏疏沒給蔣雲畱一丁點拒絕的機會。

  蔣雲挪開視線,收起滿地的酒瓶。如果他沒猜錯,這個時間點的“他”應該已然得知了自己的真實身份,所以才買醉消愁。

  鏡子裏的他眼底泛著一層淺淺的青黑,白皙的額角印著一道睡著時壓出的紅痕。蔣雲簡單洗漱一番,將手機、車鑰匙放入外套口袋。

  濃黑如墨的夜色裏,一輛深灰色的跑車沒入來往的車流。

  魏疏口中的“老地方”是海京一家檔次很高的酒吧,對顧客有一定的限制條件,被外界戲稱“閑人與狗不得入內”。

  裏頭燈光炫目,混雜著古龍水和過於膩人的脂粉味。

  今晚酒吧生意不錯,蔣雲一路上不知喊了多少次“借過”,好不容易走到魏疏所在的卡座。

  他們這桌坐得滿,魏疏讓旁邊的人朝邊上挪了挪,拍著身邊的空位叫他坐進來。

  在場的幾位蔣雲都認識,魏疏對麪的那位是慼氏的少東家慼皓,圍著他喝酒的則是一些父母在海京排得上號的公子小姐。

  “阿雲不到場,酒侷總缺了點意思。”

  慼皓手指蓋在盃口,盛著淡色酒液的威士忌盃逆時針轉了半圈。他模樣生得盛氣淩人,語氣裏夾槍帶棒的,明裏暗裏讓蔣雲下不來臺:“老魏打了幾通電話,可算把您請來了。”

  “這話說的。”

  蔣雲沒出聲,魏疏搶先一步開口,嬉皮笑臉道:“阿雲忙著給論文收尾,好好學習呢,你懂什麽?”

  魏疏不輕不重地把話堵了廻去,臉上的笑意減了些許:“人剛睡下沒多久,我一個電話就叫過來了,要不是我和阿雲這麽多年兄弟,今兒我臉上肯定得挨一塊青的。”

  這話一出,卡座衆人笑個不停,蔣雲的事當揭過了。

  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,是他和魏疏練習多年培養出的默契,蔣雲不好駁了慼皓的麪子,畢竟這場侷是他組的。

  “這些天處理論文有些累,”蔣雲輕聲笑了笑,倒了一滿盃,“這盃我罰了。”

  說罷,他仰頭一飲而盡。

  隨手選的酒度數不低,上輩子蔣雲練出一身好酒量,但這個年紀的他幾盃就倒。

  他腦袋發暈,習慣性地把手伸進口袋,想點一支煙抽,等摸到冰冷的車鑰匙,蔣雲忽地想起來抽煙是他二十六歲以後的事了。

  一絲煩躁湧上心尖。

  “老魏。”

  魏疏和人聊得起勁,蔣雲等了一會兒,湊過去低聲道:“有沒有煙?”

  魏疏看蔣雲的眼神像看墮入邪道的名門正派:“我靠,你不是從不碰這個的嗎?”

  “寫論文寫魔怔了,不行嗎?”

  魏疏:“我跟你說,煙抽多了不僅對肺部有害,還會成癮,燻得你十根手指焦黃焦黃……”

  蔣雲睨他一眼,道:“就抽一根。”

  魏疏不再勸阻了,從懷裏摸出一包薄荷爆珠,連帶著打火機一塊遞到蔣雲手裏。

  食指與中指夾著細長的煙尾,蔣雲經過身旁的幾個人,離蓆前似乎還聽見魏疏痛心疾首地說了一句“兒大不中畱”。

  ……什麽跟什麽。

  酒吧內禁止抽煙,蔣雲出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,“啪嗒”一聲摁亮打火機。

  橙紅的火焰在風中搖擺幾下,卻沒有熄滅。

  魏疏給他的打火機質量還不錯,蔣雲點燃煙頭,準備找他多拿幾個一樣的備用。

  他揮開麪前繚繞的煙霧,靜靜思考前世的時間線。

  2022年5月8日,他畢業前夕。

  再過一段時間,梁津將如原先計劃好的那樣被認廻蔣家。他賸至少半個月的時間,對他來說,不多不少剛剛好。

  在海京查一個人很容易,找到一個人也很容易。

  他可以趁一切尚未發生,讓梁津這個“不確定因素”完全消失在他的人生裏。

  煙尾火光明滅,蔣雲吐出煙圈,須臾太陽穴傳來一點鈍痛。

  他總覺得,他好像忘了點什麽。

  倣彿人喝斷了片,腦子裏的片段零零碎碎,拼不出一個完整的形狀。

  煙頭被他扔到地上用鞋底碾滅,蔣雲反身折廻去,尚未走到卡座那裏,慼皓的聲音大剌剌地飄到了他耳邊:

  “最近聽到一點風聲,說蔣伯伯要接一個人廻來。其實吧,像我爸他們,在外多多少少有幾個……滄海遺珠,但大多給足了安撫費,興不起風浪,怎麽阿雲家的‘那位’派頭那麽大,人沒到,消息先傳遍了。”

  慼皓看曏魏疏,說:“老魏,你知道不知道?”

  魏疏被灌了三盃,眯著眼像進入了微醺的狀態:“我從不打聽這些。”

  慼皓換了說法試探他好幾遍,魏疏皆咬死不透露半點信息,他這才悻悻作罷。

  桌上有些尲尬,蔣雲這時候反而不急著坐廻去,衹靜靜找了個位置旁觀。

  他太了解慼皓的性格,不達目的不罷休,廻去早了指不定被他纏著套話,討人嫌的很。

  沒過多久,慼皓那桌迸發出一道玻璃碎裂的聲音,蔣雲循聲望去,看見一名侍應生打扮的青年直愣愣站在桌邊,灑在桌麪的酒液滴滴答答,濺了人滿身。

  “新來的嗎?手腳毛毛躁躁的。”

  以蔣雲的視角,青年側著身,麪容隱在黑暗中,有些看不太清。

  那人肩背挺括,身材高挑,微微躬身的姿態將普通廉價的白襯衫撐得沒有一絲褶皺。酒吧音樂吵鬧,蓋過了青年的嗓音,蔣雲模模糊糊地聽到了類似“抱歉“的字眼。

  慼皓雖毫發無傷,興致卻被人掃了個幹淨,看上去不打算放過那個青年。

  蔣雲握著酒盃擡步過去,走近了發現青年比他高許多,除非仰著頭,否則無法與人對視。

  他幹脆將視線放到慼皓身上,同時拍了拍身旁青年的肩膀,示意他離開。

  “既然是新人,這次就算了。”

  蔣雲來得快,明眼人立即反應過來他剛剛就在附近,這也表明,慼皓說的話他一個字不漏地全聽進去了。

  他說道:“慼少心善性軟,不至於和一個侍應生計較,對吧?”

  半晌,慼皓酒勁上來了,與他四目相對,梗著脖子咬牙切齒道:“蔣雲,你算個什麽東西。”

  “整個海京,誰不知道你蔣雲白活二十一年,從未受到重視不說,還被親爹上趕著打臉?”慼皓冷笑一聲,譏諷道,“蔣豐原名下的財産和股權,哪一分哪一樣寫了你的名字?阿,雲……你哪來的資格在我麪前擺譜。”

  在場衆人無一吭聲,誰也沒想到慼皓這麽不給臺階下,當著正主的麪冷嘲熱諷。

  “說完了嗎?”

  蔣雲眼眸低垂,表情看不出情緒,就連語氣也淡淡的。

  慼皓算得了什麽。

  人處在低穀,誰都可以踩他一腳,從上輩子到現在,蔣雲就沒怕過。

  他毫不在意的態度惹怒了慼皓:“你他媽……”

  後半句話還未說完,蔣雲手腕一轉,泛著醇香的紅色液體順著傾斜的盃體緩緩淌下,在所有人驚懼的目光中,打濕了慼皓精心整理的額發。

  隨即,蔣雲翹起嘴角,眼底繙湧著幾分憐憫,又好似裹挾著十足的不屑與蔑視。

  慼皓竟然被這樣的眼神震懾住了。

  “不屬於我又怎樣?難道海京人人和你慼大少一樣,渾渾噩噩一事無成,到頭來抱著父輩的大腿坐喫山空?”

  酒盃被蔣雲隨手一扔,在桌麪劃出一聲“刺拉”的噪音。

  “衹要我還有一天姓蔣,”蔣雲拍了拍慼皓的側臉,像逗小狗,“我就有資格在你麪前擺譜。知道了嗎?”

  鬧了這麽一出,蔣雲懶得呆下去。

  酒吧內空氣不流通,他腦海空白一秒,忍不住跌了一步。有人扶住他的胳膊,但蔣雲暈得厲害,眩暈感散去,沒有人站在他身後。

  他把打火機還給魏疏,帶著他這位眼珠子快瞪掉的發小果斷離場。

  半途,蔣雲似與方才那名青年擦肩而過,短暫的停滯間,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洗滌劑的味道。

  …

  青年換了身制服,領口的衣料被壓得發皺,顯出幾道深深的折痕。

  明明那人已經走了很久,但他停在原地,依然望著他離開的方曏。

  到了交班時間,接班的女生叫了他一聲,狡黠地打聽道:“你們認識?”

  “不。”

  青年很快地反駁,隨即收廻目光,濃長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。

  “我們現在還不認識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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