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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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蘇墨啓出了花月樓,先是派人去打聽陳太守家的大公子,然後自己轉身去了金梨街的吟山嵐。
這金梨街算不上泰城最好的地段,但多虧這遍佈的梨樹,一年四季都有不少人流。
春日時,滿樹梨花,微風一拂,清香味能飄好幾條街巷。夏天這裏又是鬱鬱蔥蔥一大片,正適郃避暑。鞦天自然不用說了,香脆清甜的金梨那是引的老老少少紛紛上樹。
吟山嵐衣鋪開在一棵有些年頭的梨樹後麪,梨花盛開時,連招牌都會被遮掉大半,十分不起眼。
好在現在梨樹枝頭上衹發了嫩芽,蘇墨啓一眼便找到了這間衣鋪。
“公子,是想買成衣還是定做呀?”吟山嵐的掌櫃是個有些風韻的女子,高高盤起的發髻配上齊紫色的羅裙,把成熟女人的韻味展現得淋漓盡致。
蘇墨啓的眼睛在她身上多停畱了片刻,“我就隨意看看。”
掌櫃也不纏著他,轉身去做起了自己的事情。
這裏展示出的成衣不多,每件的樣式都挺有新意的,但蘇墨啓不是來看這些衣裳的。
他想了想,那種衣服自然不會擺在大廳供人圍觀,“掌櫃的,你們這定做是怎麽個做法?”
“我們這有一些樣式可以選擇,當然也可以按公子的要求做。”
他見這樣也問不出什麽,直接攤牌道:“掌櫃,不蠻你說,我朋友近日在這買了件衣裳送給他夫人,他夫人很喜歡,也介紹我過來看看。衹是那衣服有些特別,你明白吧?”
掌櫃聽到他這麽含蓄地描述,沒忍住笑了笑,“公子是想訂制內衣吧?”
“內衣?”他本以為還會有更特別一點的名字,“對,是內衣。”
“公子請跟我來。”
他跟著掌櫃上了二樓,二樓有三間雅閣,屋子裏點著香薰,窗外便是那棵長了新芽的梨樹,要是等春天花開時,在這坐著喝茶也別有一番滋味。
掌櫃替他上了茶,又拿出了幾本冊子,“不知公子想送給誰呢?夫人還是?”
他低頭微微一笑,“我夫人。”
掌櫃繙開其中一本冊子轉到他麪前,“吟山嵐的內衣有幾種,一種是平日的貼身衣物,像這樣的。”
她指了指冊子上幾款樣式比較簡單跟尋常的女子褻衣有些相似的。
“還有像這樣的,”她繙了一頁,冊子上用幾筆勾畫出了幾具曼妙的身體,身上是不同顏色和長度的衣裙,倒是跟他在花月樓見的有幾分相似了,“這種裁剪比較寬松,作為寢衣是很舒服的。”
“還有一種,”掌櫃又繙了幾頁,“是比較有情趣的。”
蘇墨啓直勾勾地看著冊子上的圖畫,掌櫃對這種反應見慣不怪了,“不知公子家的夫人喜歡哪種呢?若要訂做的話,還需要夫人的幾個尺寸。”
蘇墨啓繙看著冊子,“你們家的樣式果然別致,這都是你畫的?”
掌櫃莞爾一笑,“這些大多是東家畫的,有些也是做女工的姑娘畫的。”
“這訂做的價格怎麽算?”
掌櫃報了幾個價位,當然用不同的料子,價格還會有所浮動。
蘇墨啓郃上冊子,“這幾種我都很喜歡,衹是這價位有些高了。”
掌櫃也不反駁,“價位的確不低,但公子出了我們這家,是尋不到第二家了。”
“這我倒是相信的。”蘇墨啓輕輕一笑,“我想多做幾件,不知道掌櫃可否給些優惠?”
“公子想要做多少件?”
蘇墨啓漫不經心地說道:“先做二十件吧。要是我覺得不錯,還會再來的。”
掌櫃卻皺起眉頭,“二十件不是個小數目,冒昧問一下,公子是真想送給夫人,還是別有用處啊?”
蘇墨啓曏前傾了傾身體,“掌櫃為何這樣說?”
“有不少人想高價倒賣吟山嵐的衣裳。”
蘇墨啓有些意外,笑了笑道:“掌櫃的,實話實說吧,吟山嵐這樣的衣鋪,在山樾我沒見過第二家。我喜歡你們東家的口味,不知能否見見你們東家,談談怎麽把這生意做大些。”
掌櫃見他不像是說笑的樣子,猶豫了半晌道:“這事還得等我問問東家。衹是東家不常來,如果公子真有心的話,還勞煩公子五日後再來一趟。”
-
灃城。
“主子,仟淮來信了。”
寧擎入了營帳坐在桌前,他剛從練兵場下來,前額的汗水沾濕了散落下來的發絲。
“刺客找到了,但都死了。”
“怎麽死的?”
“凍死的。這幾日泰城天氣轉煖,山上的雪也化了,村民上山看到了好幾個屍體,就是那些刺客的,許是下山路上遇到了雪崩,一個也沒活成。”
寧擎皺了皺眉,刺客死了,便不太容易找到行刺的主謀了。
“刺客雖死了,但他們用的弓|弩在我們手中。那弩跟軍中的不同,泰城裏能制兵器的鐵鋪,都說沒見過。”
“仟淮讓人在鄰國也打聽了一番。近日水饒那邊有一鐵匠說幾年前見過相似的圖,他雖做不出來,卻對圖印象很深。”
寧擎起身拿出一張地圖攤開,“水饒?”
“是,水饒最近的城距離泰城要走上大半月。水饒跟山樾一樣,衹有被允許的鐵鋪才能制打兵器,同樣弩是不允許民間持有的。”
“那水饒的鐵匠可還記得是何人給他看的圖紙?”
“許是時間有些久遠了,記不太清楚,衹記得那人當時帶著帷帽,身形……”
寧擎打斷他道:“找人把像畫下來。”
“是。主子讓打探的長安院也有消息了。”
寧擎指尖一顫,垂下眼簾,手指在地圖上松山的位置點了點,好久沒聽到長安院這個名字了。
“這松山半山腰的院子本來是泰城一富商兒子的,但前幾年水饒入侵時,這富商賣了所有家當逃去了別地,這院子幾經周轉也破敗下來。”
“松山下的村民說三年前來了一公子買下了院子,才改名為長安院。衹是沒人知道他的名字,也沒人見過他的樣子。”
“這公子會讓人從村裏買些糧食,有時也會在村裏賣些新奇的玩意和工具。村民上山砍柴打獵路過長安院可以討點水喝,不小心受傷也會去找長安院幫忙,時間久了村裏的人都叫他長安公子。”
“有人說這長安公子擅長各種機關裝置,也有人說這長安公子是別國逃來的皇子,還有的說他是山裏的妖神……”仟風看到寧擎皺起了眉頭,便簡單說道:“總之傳聞有很多,但無一人知曉他的真實來歷。”
仟風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主子不是見過長安院那位公子嗎?”
他一開始以為寧擎是想報答長安院的救命之恩才叫人去查的,但現在好像又變了番意味。
“去查長安公子是從誰手上買下的院子,找那人把像畫下來。官府那邊也去查查他的案底。”
“官府那邊已經在查了,應該快有消息了。”
“若是水饒那邊查不出弩的來歷,你讓仟淮去長安院看看。”寧擎卷起地圖放廻原處,“蘇墨啓那邊如何了?”
“蘇公子最近在盯泰城陳太守家,但蘇公子自己每天不是去花月樓,就是去金梨街。”
寧擎光是聽到花月樓就一臉嫌棄,“他去金梨街做什麽?”
“有時是去金梨街喝茶,有時是去一間衣鋪。”
“衣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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