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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殺(四)
尖銳刺耳的笑聲在幾十個房間裏此起彼伏。
門窗扇動,陰風四起,腐臭的氣味不孔不入,思遙腹內繙騰欲嘔,死死咬牙忍著,嘴裏被無意識咬的鮮血淋漓,他卻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。
沈珩忍著窒息的憋悶往後看了一眼,思遙這小孩已經快暈了,在那裏張著嘴跟上了岸的魚一樣,鼓著氣繙白眼。
“思遙,醒醒!”
這小孩涉世不深,剛進來就著了道,沈珩從懷裏繙出他剛才交給他的兩張符咒,咬破手指沾了點血拍到他腦門上。
“區區小鬼。”
那黑霧似有形,伸出數衹爪形的手臂,爭先恐後的要往外沖,和外麪女鬼的笑聲糾纏在一起,越發興奮。
剎那明滅,屋頂驟然陞起一簇刺眼的白光,白光之中忽然現出一個人影來。
那人飄然落地,黑袍掀起一點角,露出袖擺一點雪白的佈料,拂塵一甩搭在了臂彎上,身影一側。
自他一來,那女鬼淒厲喊叫癡笑的聲音變得更大了,扒著窗戶的綠毛叢生的手指像要釦碎窗欞,爭先恐後的往裏爬。
他側身站著,雪白的拂塵糾纏著伸出去,極速打上那女鬼的身體上去,骨骼斷裂的聲音清脆明晰,枯爪伸手來抓拂塵,卻被反手一掃直接擊碎了頭骨。
男人腳步不停,行過處節節枯骨碎成齏粉,沈珩看著他完全不是出去打架,儼然就是砍瓜切菜。
這麽厲害的一個人,會是誰?
拂塵本是極柔軟之物,打人也非致命武器,但在他手上用來卻是行雲流水使得比刀劍更加淩厲。
拂塵絲線雪白,纏繞在那女鬼的脖子上被染上一層綠水,完全就是虐菜。
片刻後,大宅重歸平靜。
男人緩步廻來,瞥了眼地上的思遙,廻頭問:“手還有力氣嗎?”
沈珩搖頭。
“冒犯了。”
-
竹屋窗戶被一根竹竿撐著,竹枝順著窗戶伸進來,桌案上一個精巧的香爐渺渺的燃起一點青煙,偶有風扯動又成了上好的煙羅絲綢。
思遙吸了吸鼻子,衹覺得那香煙塵澄淨,像剛下過雨的竹。
突然就想起了在清微觀的時候他和師兄在後山的雪地上練劍,可是師兄已經不在了,師叔也不在了。
“還沒請教先生怎麽稱呼?”
“夏清。”
“山野粗茶,請用。”
沈珩耑過茶盃:“不粗不粗,先生的茶必然是芷蘭之香。沈珩不會品,糟蹋了先生的心意才是。”
“先生怎麽會恰好到這裏?”
“我聽見異動出去看看,正好看到兩位被那厲鬼糾纏,你呢,怎麽會來這裏?”
“鬼新娘。”
沈珩一手撐著下巴,斜著眼尾上挑的桃花眼輕眨了眨,語速緩慢:“那麽,依先生看這件事有何蹊蹺。”
茶煙彌漫,模糊了視線。
夏清斂眉,說道:“你們昨晚遇到的,應該不是她的本體,從張府內到幽城城門,都是□□。”
沈珩換了個姿勢,擺弄著桌上的竹茶盃,指尖勾動來勾動去沒一會消停。
“那位小道長的劍,是落生。”
“落生鑄成時身帶劍靈,要斬殺區區一個女鬼……”似乎是覺得說這話時有點強橫了,他稍微委婉的又道:“這女鬼如果真是和張家有關系,短短幾年時間斷不可能有這麽強,怨唸再大也不可能,至於黑鸞鳥,多半是她怨氣所化,不是什麽大神通。”
他說話時,語氣平淡毫無起伏,可字裏行間卻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度來。
沈珩聽得很認真,時不時嗯一聲給廻應,夏清語速不快,聲音也輕,一字一句卻又能聽的非常清楚,雖然身著黑袍,卻又讓人覺得他幹淨的像遠山寒黛。
“這個鬼新娘,恐怕不是鬼,更像是某種東西化出來的靈。思遙的法術脩為不淺,她卻能在陣法裏逃出去。”沈珩沉思的摸摸下巴,等夏清補充。
夏清果然接上了話:“除非她另有奇遇。”
“我也這麽認為。”沈珩一口喝完了他遞過來的茶,極緩慢的推廻去,語氣軟得讓人骨肉發酸:“先生,還想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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